
格拉斯哥——大吉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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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于鐵道迷來說,鐵道的迷人之處就在于提供種種旅行的可能性。傳統(tǒng)的鐵道往往以經(jīng)濟效益作為考慮的優(yōu)先條件,難以在景觀上更為著力,這使得鐵道風景有所減損。不過,在今天,鐵道是一條兼具交通運輸功能和風景觀光功能的廊道。就像瓦爾特·本雅明筆下的“拱廊”,適宜于閑逛,也適宜于感受不同的地方文化風物。
在全球有無以數(shù)計的鐵道迷,深入到不同的鐵道旅行當中去,記錄下不同的鐵道線風景,包括車站、城鎮(zhèn)、鄉(xiāng)村,即便是乘坐火車的手寫火車票也是難得收藏品。鐵道是最迷人的也是最美風景,有著說不盡的火車故事。
鐵道的構(gòu)成
在鐵道詞典里,鐵道,指供火車行駛的交通線路。由路基、道床、軌枕和鋼軌構(gòu)成,包括沿線的橋梁、隧道和各種輔助設(shè)施。但在鐵道迷看來,鐵道的構(gòu)成僅僅是這些還是不夠的。它至少還應(yīng)包括鐵路線、車站、車票等要素,當然,最為重要的是目的地,以及沿途的景觀。
選擇火車旅行,對鐵道迷來說,不只是因火車的慢,也是能欣賞鐵道風景的最佳所在。此外,如劉克襄在《11元的鐵道旅行》所說,“把鐵道當做圓規(guī),以車站為針尖腳,慢吞地畫出半徑或圓圈,丈量著經(jīng)過的大城小鎮(zhèn)小村小落。”
這種對鐵道在地感的觀察,其所輻射的面積不再只是鐵道線、車站,這也是讓鐵道迷感到迷人的地方。當我們乘坐一列火車,沿途有古城堡、歷史文化遺產(chǎn),亦或者某個心儀的名人故居,那自然就呈現(xiàn)出不同的價值來。
火車的慢,正是與飛機的迅速抵達目的地成為對比,這種比較,在某種程度上是對各地人文風物的探尋。當我們沿著鐵路線,接近早已期待的風景時,那種激動超越了對慢火車的抱怨吧。
比如沿著成昆鐵路線旅行,“從成都到峨眉,列車運行在岷江流域的成都平原。蘇軾的家鄉(xiāng)眉山多丘陵,淺淺的山丘滿是松樹,松林間是彎彎的梯田。過青衣江大橋時,在列車上可以望見江邊的千佛崖。”在山川河流之間穿越,是何等的精神享受。
不過,將鐵路的構(gòu)成僅僅是歸結(jié)于各種“物”的組成,顯然忽略掉了更能打動人心的人文風景,更為獨特:人。有過旅行經(jīng)驗的人都知道,人是鐵道最美的風景,每一次旅行,都會相遇不同的人與故事,他們讓鐵道也充滿了種種溫馨。
今天的鐵道,同樣涉及到現(xiàn)代化元素,比如工業(yè)、設(shè)計、建筑等等,與傳統(tǒng)的鐵道相比,其更強調(diào)人性化和人文關(guān)懷,比如青藏線的“穿越生命線,敲開幸福門”,即強調(diào)人文的一面。以新的姿態(tài)適應(yīng)鐵道風景,也是一種必然的發(fā)展趨勢。
這在世界上數(shù)十個著名的鐵道風景線上,我也注意到,不管是車站設(shè)計,還是沿途風景,都盡最大可能地展現(xiàn)沿途風景,有時不乏人文景觀,這帶給的驚喜遠遠比單調(diào)的鐵道線更有趣得多。
美麗的鐵道線,猶如我們?nèi)松囊粋€個驛站。帶給我們的不僅僅是休憩的場所,同時也是能夠帶領(lǐng)我們深入到每一個獨特的人文風景當中去的。
鐵道的審美趣味
作家劉克襄在《11元的鐵道旅行》里記錄下臺灣最慢的火車、最短的路程、最便宜的旅次,票價11元臺幣。平溪-十分-高雄-集集-牡丹。以鐵路為軌道,以車站為中心,不停地行走漫步。從一個小站到下個小站,去感受知名或不知名的地方風情,小站風物。喧嘩驛站的觀光景點、寂寞小站的孤獨、站前的兩家面攤、鐵路上的便當,用11元的目光來看,便有了特殊的情味。
這種對鐵道的打量使鐵道旅行呈現(xiàn)出獨特的審美觀。當我們沿著不同的鐵道漫游在城市、鄉(xiāng)村,所看到的世界,是與宣傳冊上的不大相同。也正因如此,鐵道迷最愿意通過觀察,賦予不同的鐵路線以各自的審美趣味,如南京的小清新鐵路、全球唯一的燒煤蒸氣小火車——四川嘉陽小火車,都具有崇高的地位。
“鐵路不僅僅滿足于提供交通運輸?shù)目赡埽鼞?yīng)該帶給人多元的審美享受。試想,乘坐火車旅行,若是沿途都是一樣的調(diào)調(diào),那是怎樣的乏味。但有了景觀、風物,就能給人以新鮮感,這也是鐵路的存在感。”像這樣的論調(diào),在今天更廣為人知。
在鐵道迷看來,鐵道旅行的最奇特之處,就是能看到不同的鐵道風景。英國《衛(wèi)報》曾評選出世界十大鐵道風景,排名第一的是位于挪威的奧斯陸-卑爾根線,“這條高緯度的鐵道線穿越了無數(shù)美麗的峽灣、冰川和雪山,以及螺旋型的隧道,將蒙克的故鄉(xiāng)與格里格的故鄉(xiāng)相互連接。”
國內(nèi)的西寧-拉薩線也名列在這個榜單上,其理由是“青藏鐵路一路都是美景,乘車也同樣在旅游。”通常意義上,鐵道風景給人的是追尋自然與人文的腳步,發(fā)現(xiàn)生活中的更多美好。
有人說,美國的鐵道迷們會羨慕中國如此繁密的鐵道網(wǎng)絡(luò),串起的一座座鐵道小站有著陌生疏離的美感,它們綻放在生活之外,吸引著庸碌的人們踮腳眺望。轟隆隆的發(fā)動機聲音、冰冷蜿蜒的鐵軌、長長的日夜不停前行的車廂,帶著人們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。然而,在鐵道認知文化方面,我們卻還是有不短的路要走。
當綠皮火車被替代,簡陋的火車站建設(shè)得高大漂亮,鐵路的快速增長,這種變化是目不暇接,如何才能提升對鐵道文化的關(guān)注,這就需要對鐵道有更深層次的了解,甚至走進鐵道的所在場景當中去,才能體味它的豐富內(nèi)核。
值得關(guān)注的是,在新自然美學的鐵道迷看來,鐵道旨在找回對景觀的自然審美趣味。無疑隨著現(xiàn)代城市與工業(yè)文明的到來,對物文化的探索也在嘗試回歸田園生活。那么,也許通過鐵道可以實現(xiàn)這種理想。
作家筆下的人文鐵道
作家李長聲曾說,推理無非要設(shè)定兩個謎,空間的“密閉場所”與時間的“不在現(xiàn)場”,而鐵路同時預備了這兩個設(shè)謎條件。按列車時刻表寫推理,幾乎是日本推理小說的一大特色,或許其背景在于日本鐵路的特色——準時正點。戰(zhàn)后之初,日本一片廢墟,有人得知列車仍能按時刻表運行,便認定日本有希望。寫這類推理小說,鲇川哲也堪為先驅(qū),他甚至把實際的時刻表寫進小說里,而最著名的作品是松本清張的《點與線》。他們的小說都注重風光旅情的描寫,不只是解謎一條線列車。森村誠一也寫過《新干線殺人事件》;清水一行的《動脈列島》,犯人威脅國營鐵路“噪音不止就破壞新干線”,是比較有名的公害文學。
在日本鐵道文學中,值得一說的是,西村京太郎擅長寫鐵道兇殺案的高產(chǎn)作家,由于這一浪潮的涌現(xiàn),誘使好些作家染指,如島田莊司、內(nèi)田康夫、辻真先。因之,在日本形成獨特的鐵道文化。
除了日本之外,還有不少作家涉足到鐵道寫作當中來。如臺灣、香港均有作家涉足這一領(lǐng)域,李清志的《鐵道建筑散步》等等,涉及的是鐵道的人文發(fā)現(xiàn),而大陸作家對鐵道的解讀,大多還停留在觀光指南之上,如譚祎波的《沿著青藏鐵路去旅行》、齊棟的《綠皮車站》。
對鐵道沿線的人文挖掘,才能留得住鐵道迷。這人文包括風景人文之美與歷史文化價值,這當然不是一種復古的鐵道線,它可能很微小,但絕對有特色,是根植于當?shù)匚幕瘎?chuàng)建出來的鐵道風景線。比如國內(nèi)的濱綏、滇越、京張就有許多可值得書寫之處。至于國外的鐵道線,如印度的西里古里-大吉嶺,這條鐵路線仍行駛著蒸汽火車。在鐵道的兩側(cè)有茶園和柚子樹林,還可見到隸屬喜馬拉雅山系的世界第三高峰。而在英國,則有格拉斯哥-馬萊格線,此線路位于蘇格蘭北部高地,從格拉斯哥往西北方向,直抵西海岸的小城馬萊格(MALLAIG),一路風景堪稱原始、野趣,間或可見瀑布和廢棄的城堡。
作家對鐵道線的歷史人文價值的挖掘,讓我們看到的是不同的鐵道風景,這正如詩人所言:穿越鄉(xiāng)村、田野,世界撲面而來。
對鐵道的不同的解讀,固然可以賦予不同的人文涵義。然而,正是由于多元方式的解讀,則有可能了解并理解鐵路文化。鐵軌的長長,并非是鐵道線的延伸,也是人類道路的記憶。這就如同不斷延伸的鐵道線所構(gòu)成的網(wǎng)絡(luò),是人與人之間的相遇,也是對距離的真實感知。正因如此,鐵道才讓人如此著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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